潤物細無聲 (十五) [141-150]
2025 Aug 10 AI小說創作
#潤物細無聲 141
一、國家語委會內部意見:語音可擬,情感難續
在省委宣傳部提交計畫後,為避免錯誤操作,中央宣傳部文化科技司主動轉發至國家語言文字工作委員會。語委副主任辦公會中指出:
「聲音模擬技術早已成熟,但要注意兩點:
一、不可僅仿其語調,而忽略語言層級——嘉玲用詞簡潔明亮、時有哽咽頓句,有情緒律動,非普通語音模擬所能複製;
二、這位女孩是醫學生,其語言養成與文科生不同,有專業中性語感。若將來塑為政治青年代表,需警惕技術包裝過度,變得像『虛構的朗讀女聲』,反失真誠。」
最後結論是:「語音模擬可作為輔助工具,但一旦應用於朗讀回信、公開訪問,應明確標示『技術合成』,不得冒充真人。此乃語言誠信問題。」
二、一位藏區老師的內心疑慮:我們的孩子,需要真實
在嘉玲與藏區孩子的通信活動逐漸轉入制度化階段後,西藏某中學校長召集德育組、語文組、少先隊與政教幹部小會商議是否採用合成形象取代真實影像。語文組一位年輕教師婉轉表達不安:
「我想說句實話,孩子們不是在信裡看到她長得多漂亮,而是在她說『我也會難過』『我失眠時就翻你們畫的信』的時候,覺得心安。
如果換成一個沒有心跳的合成影像,我怕孩子們哪天會問我:『老師,她是真的人嗎?還是我們被安排來相信一個不存在的姐姐?』
這樣不太好。」
雖無人正面附和,但校長點頭後說:「那就緩一緩,先觀察。」
三、嘉玲的內心:看到「虛擬自己」那一刻的靜默
嘉玲並未正式知會即將出現的「合成形象」試驗版本。但一次在川大圖書館的閉門研討會中,當局以「影像研究用途」名義,向她展示了模擬自己面容與語調的合成影像。
影像中,那張模擬臉龐說著:
「我常常想念你們畫的山,也想念你們提到的小狗、爺爺,還有牧場上的風。我還記得你說那風像是能把人吹到遠方。你知道嗎?我真的好想去看。」
嘉玲看完後,只說了一句話:
「那不是我。」
宣傳人員一時間靜默,有人輕聲道:「語調還能再調細一點。」
嘉玲沒回應,只低頭把藏區孩子寄來的畫夾好。回去路上,她突然向陪同的女幹部說:
「這麼多人對我好,我知道是因為我不能說錯話。但我會寫真話。那不會太過分吧?」
女幹部愣住,勉強點頭,「……你知道分寸就好。」
#潤物細無聲 142
陳文彬來自成都本地,父親是小有名氣的建築企業老闆。他本人就讀四川大學電機工程專業,成績不俗,性格張揚但不惡意,對「冷門漂亮女學霸」特別容易產生興趣。
他並非嘉玲同班,只是在校園討論區見過「她那篇獲獎心得是誰寫的」的相關討論,偶爾在圖書館遠遠看見。某日,他與朋友吃飯時隨口說:
「我就送她一個包,Gucci新的,看看她會不會收。我就是想試試這種清冷類型是不是也會心動。」
朋友笑說「你敢送,她敢收嗎?」
陳文彬不以為意,當天就去春熙路大百貨,花一萬多元人民幣買了一個小型品牌包,還特別選了暗紅色。「不艷,但眼熟」,他這麼形容。
兩日後,他透過系上某位女生側面打聽李嘉玲的課表,並在她某次下課後,於教學樓外面刻意「偶遇」,語氣輕鬆地說:「這個送你。」
嘉玲沒有伸手,只說了一句:「不好意思,我不收禮物。」語氣沒有怒意,但也沒有任何笑容。
他笑了笑,「那我放你桌子上?」
「不。」她語氣轉冷,「謝謝你,我真的不收。」
這一幕,看似普通,但早已被遠距監視的便衣與特警隊記錄。包尚未觸身,行為已然被界定為「風險事件」。
二、特警系統的即時應對與上報節奏
該事件觸發監控組的等級二應變。執勤特警第一時間將現場資料與影像回傳市公安局保護小組。專責紀要中寫道:
「贈送物品價格超過萬元,為高價可疑行為,雖無明確攻擊意圖,但屬違反管控原則行為之一。目標未接受,處理果斷。」
當日下午,市局保護指揮組召開短會。分管副局長詢問:「人背景查了嗎?」
情報組回報:「父親陳樹邦,成都市建新實業總經理,有一定政治覺悟,但不涉灰色區域。兒子僅為私人氣盛,無串謀跡象。」
副局長皺眉:「沒陰謀也有麻煩。這種人一出事,家裡不會沉默。該記一筆,不能放鬆。」
會議結論為:
向四川大學保衛處簡要通報,提醒其加強內部管理;
不對學生公開警告,但特警保護層級暫時升級至「可變動追蹤視覺」,防止再接觸;
向省委辦備案時,措辭為「無故接近、意圖建立私誼,造成保護壓力」。
三、省委宣傳與統戰部的風險評估
省委宣傳部獲報後,並未立即回應,而是主動通知統戰部「請一併研判風險」。統戰部副部長私下表示:
「這不是送禮的問題,是階層感知錯位的問題。他覺得他是富二代,嘉玲只是地方女娃,送個包會動心,這叫什麼?潛意識的社會自信壓人。
我們好不容易培養出一個正面形象,不能被『少年風流』干擾掉。要盯緊這類人,未來還可能出現。」
最後,省委辦簡要批示:
「此類事件不必放大,但保護體系要提高敏感度,必要時對此類學生展開教育引導。嘉玲本人處理妥當,值得表揚,不需干預。」
#潤物細無聲 143
當晚,陳文彬回家吃飯。父親陳樹邦見他悶悶不樂,隨口問了句:「包送出去啦?」
陳文彬聲音不高不低:「她沒收,還挺冷的。」
父親一愣,放下筷子,問:「你怎麼送的?她什麼反應?」
兒子支支吾吾地說了過程,又提了幾個模糊不清的字眼——「她其實挺好看的」「像是有人盯著她」之類。
陳樹邦沉默片刻,撥了個電話,聯絡一位市公安的朋友,話術小心地問起:「你們是不是有一個什麼特殊保護的女孩在川大啊?聽說有人送她包被盯了?」
對方並未正面回答,只說:「老陳啊,有些事情不便細說。你家娃好好讀書,別胡來。她不是一般人,你懂的。」
陳樹邦放下電話,久久沒說話。之後對兒子說:
「你讀書行,是個寶。但有些人是給中央看的,不是給你調情的。別再碰。你這事,要是真被紀錄上了,哪天你考公、進國企,怎麼解釋?現在不是錢能解釋一切的時候了。」
他語氣不重,但壓力極大。陳文彬雖不滿,卻聽得出來這是家中少見的嚴肅警告,情緒低落地回房。
二、校內回應:導師「非正式約談」與系辦低調紀錄
次週,系辦主任找陳文彬「聊聊」。氣氛和氣,但措辭極細:
「你送禮這件事呢,我們不是說你有錯——大學生嘛,有感覺想表達,但這位同學目前情況比較特殊,學校也有責任維護她的學習與安寧。咱們就別再往來啦,好不好?」
講話的老師還補了一句笑話般的話:「你要是非要送,就送給圖書館捐款,說不定她還能受益。」
之後,系辦在內部會議中將此事列入「重點觀察學生」表,備註為:
「具家庭背景、性格張揚,近期行為涉越線,尚無實質後果。需留意未來是否持續接觸特殊學生。」
這份紀錄不會正式進入檔案,但會影響若干獎學金、黨校選拔、暑期實習安排等流程。導師心知肚明,卻不明說,只是在之後與他交流時語氣明顯變得疏遠。
三、嘉玲夜間與輔導員的低聲對話:她的克制與思索
那晚熄燈後,嘉玲與同寢的輔導員學姐小黎——學校安排的「特別陪伴人員」——坐在窗邊小聲說話。
嘉玲輕聲道:「我是不是處理得太冷了?」
小黎笑笑說:「你很好。這種事啊,一熱了,就多事。你不冷,他可不會自知分寸。」
嘉玲低頭,看著指尖。
「有時我也會想,他們是不是其實沒惡意。就是...他們的世界,覺得一個女孩子,出身不好,又安靜,應該就會心動。只是這樣想而已。」
小黎看了她一眼,語氣軟下來:「你還是心軟。但這就是你特別的地方。」
嘉玲沒回話。她不是沒有感覺,但她也明白——
這份特別,不容私情。她既是受保護者,也逐漸成為了秩序的一部分。
#潤物細無聲 144
#太硬了她也會委屈
【省委常委會議場景】
週一上午,四川省委召開週例常委擴大會,統戰部、宣傳部、公安廳與教育工委均列席。會中,由統戰部簡報近期網路熱詞「縣城婆羅門」與成都高校的年輕人互動現象。最後,簡單提及一件小事——
「四川大學一位電機系男生,家境富裕,向嘉玲同學送禮。未造成實質影響,已由公安介入提醒與校方勸導。」
一聽到這句,省委書記抬眼看了看報告摘要,語氣不緊不慢地說:
「之前不是才提過這詞?‘縣城婆羅門’……這不就來了嗎?一送包,警察就得緊張半天。你說他要是送給其他女孩子,也就罷了,偏偏找上我們保護的那位。」
其他常委笑了笑,不接話。宣傳部長補充:
「目前該生無持續接觸行為,已口頭提醒。社會輿論尚未擴散。」
書記又慢悠悠補上一句:
「不過,還是年輕學生嘛,也別太嚴厲。別進檔案,影響人一生不好。只是這類人啊,要提防。你今天制止一個,明天又來一個。怎麼管,得想個辦法。」
副省長點頭記下。公安廳副廳長也表示:
「我們考慮設計人臉比對與『交往風險預警』模組,學校周邊人員異常接近可即時預警。但也需要學校與學生工作系統配合。」
書記聽完,點頭:
「你們啊,要記得一點:她是個人,不是神像。不能讓她一點感情、一點人情都沒得接觸。太硬了,她也會委屈。你們的任務,是防範那種‘以為可以突破體制、靠人情走捷徑’的。年輕人嘛,還是得給條回頭路的。」
會場氣氛一鬆,統戰部長悄聲對宣傳口同志說:
「書記就是關愛年輕人,有深度。這種調性,我們宣傳工作也好做了,不會讓人覺得刻板。」
二、【省委內部後續操作】
教育工委會後立即召集四川大學黨委,交代此類學生須「隱性關注」,不納入處分名單,但相關導師應繼續保持交流,不讓事態擴大。
公安與統戰口合作設立「潛在過熱關係資料庫」,定期彙整與特殊學生互動異常頻繁的對象(不限性別),分級標記,不做公開處理,但建立橫向通報。
宣傳部重新編寫一份內參教材,名為《正確引導青年情感與社會接觸》,將李嘉玲案例列為正面事例,但抽離具名,作為下一輪全省高校輔導員培訓的輔助素材。
三、【其他人私下反應】
會後,廳級某幹部悄悄說:
「書記說得對。現在的學生啊,以為有點錢就能通行無阻。但也不怪他們,社會氛圍就這樣。」
另一位副書記則私下表示:
「這事要是在網上鬧開了,會被說是『有錢也追不到官保』。不如先默默消化。書記處理得巧。」
#潤物細無聲 145
一、【李嘉玲事後得知此事的感受】
這件事嘉玲不是當時知道的。她是在兩週後,某次公安特警送她回宿舍途中,與她熟悉的那位王姓特警,語氣半真半假地說了句:
「以後別收男同學的東西啦,包不包的,我們都很難交差。」
嘉玲愣了愣,眉峰微蹙,「我根本沒收過。」語氣清淡,但有股不容置疑的堅定。
回到房間後,她獨自坐著,看了桌上那本《神經科學導論》。她並沒有打開手機看那位男生是否發過訊息。她也沒去問學校任何老師。
那天晚上,她沒有寫日記。但她在筆記本上記下一句話——
「當我還沒學會什麼是喜歡,就已經知道什麼叫防範。」
第二天,她平靜地走進教室,照常上課。有人看她眼神略有一絲不安,她微笑,沒有說話。
只有在某次護送她參加學術會議前,她對特警說:
「對不起,你們的工作因我更難了。」
警官回她一笑:「不是妳的錯,是這世道太熱。」
二、【陳文彬的朋友圈轉向】
起初,陳文彬只是覺得「好玩」。買包送人、被擋下,對一個從小被家庭資源浸潤的孩子來說,不是羞辱,而是驚訝。他甚至在室友面前調侃:
「成都的公安比上海還敏感,女主角被當成國寶看了吧。」
但事後,他不再聯繫嘉玲,也未收到回應。他的朋友圈開始轉變——
一開始,是一則略帶酸味的轉貼:
【清北博士應聘小學老師】
「寒窗十載,不如拼爹。真話不敢講,假話寫得快。」
過幾日,又貼了一段《1984》的引用:「誰控制過去,誰就控制未來;誰控制現在,誰就控制過去。」
再過幾週,他發了一張夜晚圖書館的照片,配字:
「有時候你不是不夠努力,只是不在那個『預先安排好的人生』裡。」
室友提醒他:「最近管得緊,別亂說。」
他淡淡一笑:
「放心,我只是寫給自己看。有人連寫信都不能自由,還怕我幾句廢話?」
他的情緒不是反叛,而是那種小地方孩子進城後,發現「自己以為的本事,其實別人不當回事」的自嘲。他開始更少說話,但學業仍舊認真,偶爾還會參加技術比賽。
三、【嚴辦】
王姓特警還想解釋兩句,卻已被同行的女幹警用眼神制止。因為這番話,經隨行人員例行口頭報告時,被上報到成都市公安局政治處。
當晚,政治處黨委會上氣氛冷峻。黨委書記開門見山:「這傢伙,嚴辦!」
他一字一頓,「嘉玲同志是中央和省委特別保護的對象,她的形象容不得任何輕率暗示。即便是『半開玩笑』,一旦被外人曲解,後果就是政治事故。」
副書記補充:「我們護衛隊伍的嘴,比槍還要謹慎,不能讓一句戲言破壞整個政治任務。」
命令迅速下達——王姓特警被立刻調離護衛崗,並送往內部紀律審查。
#潤物細無聲 146
【同學之間傳開的風聲與潛在妒忌】
雖然公安方面做了妥善處理,但畢竟是在大百貨公開購物、學校也有學生看見陳文彬拎著那個鮮艷的紙袋,並於某次課間徘徊在醫學院教學樓外。
消息就像熱水潤開了茶葉——一絲不說,大家還當日子無奇;一旦浮出,就各有滋味。
一位女生在宿舍裡輕聲說:
「一萬多耶,是某某家的限量款吧……說實話,她哪裡像會用那種包的人?」
另一位則嘟囔:
「可不就是嘛,我爸一個月都掙不到那麼多。怎麼她還能說自己清苦出身?」
更有男同學在微信群發一張「相似款」網圖,寫著:
「哇,果然是四川最被『關注』的女孩。」
雖然無指名道姓,但一時之間,氣氛微妙起來。有老師聽聞後提醒學生:
「大家要自重言論,不要憑空揣測他人,這不是學術風氣。」
但越是這樣的「禁止」,越顯示「其中另有故事」。
年輕人心裡明白,這背後不只是戀愛、炫耀,而是政治與身份的拉鋸——
「她太特別了,特別到我們不敢靠近,但又忍不住議論。」
【嘉玲的應對】
李嘉玲察覺到了,從眼神、語氣到某次午休時忽然冷場的氣氛,她都敏銳地記在心裡。
她沒有急著說什麼,只是在一次課後研討中,發言時刻意引用了自己過去的生活:
「我們家鄉那邊冬天屋子裡只有一盞燈,照兩個孩子寫作業。電壓不穩,經常閃。能一路讀到今天,是很多人幫忙,而不是我自己有什麼資格。」
台下靜了一瞬。
有些同學低下頭,有些心中泛起複雜的敬意與歉意。
而那天傍晚,她回到宿舍,把自己用過的一個簡單帆布書袋掛在牆上,寫了一張小紙條貼在包邊:
「這是我最喜歡的包,它陪我走過整個高中。」
簡單一句,卻如暗流微調。有女生看到後笑說:「她還是她啦。」妒意稍減。
#潤物細無聲 147
【劉晴的嫉妒與難以言說】
劉晴家境中產,長相清秀,父母都是體制內人員,自幼被教導要「聰明穩妥,不失分寸」。她在四川大學電機系是少數幾位女生之一,向來被教授器重,也習慣了男同學們對她的客氣和關照。
她自己並未向旁人明說,但大家早看得出她對陳文彬有點意思。
她常笑稱:「男孩子嘛,要學得實在一點,別一天到晚買東買西裝樣子。」
可當她聽說——準確地說,是在一個女生洗衣房的午后、從一位室友嘴裡「隨口提起」那句:「那個包……是一萬多,是陳文彬買來要送給那個醫學院女生的。」
劉晴手裡的洗衣粉盒滑了一下,落在地上。「誰?」她語氣平靜卻泛冷。
對方一邊彎腰撿盒子,一邊壓低聲音補充:
「就那個……叫李嘉玲的。很神秘的那位。你沒見過嗎?戴眼鏡,不怎麼說話——」
劉晴沒回話。那天她洗衣服洗得特別久,回到寢室後,將原本寫得差不多的課堂報告重寫了一遍,字跡鉛筆劃得特別重,紙都陷下去。
【社交上的微妙動作】
接下來幾天,劉晴的情緒明顯起了變化。
她在小組討論裡故意略過嘉玲的名字不提;一次校內醫工交流活動原本需協調醫學與電機學生,她提議改為「院內優先對接」,被負責老師婉拒。
她還開始在微信朋友圈轉發一些「真誠才是最貴的禮物」「現在的戀愛都變味了」這類語句,引來幾位女生點讚附和。
室友悄悄問她:「你是不是在說嘉玲那件事?」
她咬著牙擠出一句:「誰愛說誰說,我就不信一個沒背景的人,憑什麼有這麼多人護著。」
【女生圈子的波動擴散】
劉晴的態度影響了一小撮女生。有女生跟她一起上自習,走過醫學院樓下時小聲說:「唉,以後是不是我們都得等著別人送包,才算有價值?」
這些話嘉玲沒有聽見,但有時從走廊的背影、路過的耳語裡,她感覺到一層層的寒意——不敵人意義上的攻擊,而是那種來自「同類」的,悄悄圍起的牆。
嘉玲並未反擊,她只是更少說話、更早到教室、更少走廊間的停留。反而有幾位低年級女生主動靠近她,說:
「學姐你那天分享特別受用,我也不是特別富裕出身,聽了特別踏實。」
#潤物細無聲 148
一、嘉玲如何在這場無聲的冷戰中自處與思索
她習慣了冷靜,不是因為不會受傷,而是早就學會將情緒放進一個「不能讓人看到的抽屜」裡。
回宿舍的路上,她走得比平時慢一點。有人在背後笑聲打鬧,她不回頭。一位藏區的小女孩寄來畫——又是雪山、羊群與草地,她看了幾秒,突然點開便籤,寫下幾行話:
「山腳的路,有時看似沒人走過,但只要陽光照進去,你會發現有一排淡淡的腳印。那是走在最前面的人留下的。」
這句話她沒有發出去。她反覆讀了三遍,然後刪掉,改寫了更簡單的話回那個女孩。
二、陳文彬是否察覺到劉晴的敵意,或有何反應
他察覺了。
劉晴過去和他說話時眼睛總會看著他,近來卻老是低頭滑手機;一次課堂點名,她在他名字之後故意加一句:「有些人名氣大,老師要記清楚喔。」
他沒回話。只是晚上,他在宿舍抽菸,跟室友嘟囔一句:「這學校有些人啊,像是沒事找事。」
他原本是想「好玩一下」,但特警上門問話後,那包送不出去;微信裡李嘉玲冷靜婉拒,他也沒多說。
後來,他在朋友圈發一張自拍,配文是:
「想太多的社會,自由最難。」
底下有人回:「陳哥這是在暗示什麼呢?」他沒回,但後來類似的文字出現得越來越多,轉向對「規則過多」「人人小心」的系統性暗示。
三、校內某老師介入,試圖「安撫女生情緒、維護團結形象」的制度性回應
校黨委知道了那件包的風波。學工處副書記召集了電機與醫學院幾位導師,私下討論。
一位女老師建議:「是不是可以辦個女生主題座談會?用『理性消費』『內外兼修』做題目,順便淡化傳言。」
副書記點頭:「主題要積極,語氣要柔性。不能直接點名李嘉玲,也不能提劉晴,務求自然過渡。嘉玲的身分還是比較敏感,讓她發言不太合適,但可以讓她坐在第一排。」
會議結束後,導師私下找了劉晴,說話極有技巧:
「晴晴啊,你平時表現很好,老師希望你幫忙帶帶班上的風氣。我們不是要誰壓誰,是希望同學們互相欣賞。」
劉晴沒有回嘴,只是默默點頭。她心中知道這話的分量,但也曉得,「話已經說到這一步」,再說就成了不懂事。
四、藏區某孩子來信談及校園孤立現象,讓嘉玲在內外信任間有新的體悟
來信的孩子叫旦增,是初中生,信中這樣寫道:
「嘉玲姐姐,我們班新來了一個從牧區轉來的小孩,他穿得比較舊,說話慢,同學們不太跟他玩。他給我看他畫的馬,我覺得挺好看的,可是他說沒有人看得懂。」
嘉玲看完這封信,心頭一震。她想到自己的「抽屜」,想到那張送不出的畫,想到那個包和背後的笑聲。
那天晚上,她寫了一封極長的回信,語氣溫和,卻語意堅定:
「人有時候是慢一點才看得見真正重要的東西。你能看懂那匹馬,說明你已經做到了很多人還學不會的事。……我們都要學會在安靜裡,理解那些不容易說出口的東西。」
她寄出這封信後,在日記裡記下一句:
「也許我來這裡,不只是為了『讀醫』。也許這就是他們說的『使命』,只是沒有人告訴我,使命其實也會讓人孤單。」
#潤物細無聲 149
會議室的燈光偏白,牆上掛著「嚴明紀律、匡正風氣」的紅底標語。成都市公安局紀委臨時擴大會議準時開始,點名結束後,空氣像被拴住一樣安靜。
紀委書記把文件夾扣在桌上,沒有寒暄,聲音直接壓進每個人的胸腔:
「什麼叫『很難交差』?被護衛對象需要感恩戴德,跟你交差?**公安人員的角色到底清不清楚?**把自己的工作變成情感索取、口頭抱怨,性質已經不是一般作風問題,屬於政治問題。」
他抬眼掃了一圈,眼神停在當事人的臉上:
「還有,誰允許你們對嘉玲同志發任意牢騷怪話?她是保護對象,不是你們聊資場上的題材。收包那件事,屬於她個人的決定,省委交代,不得干預她的學習、生活和交友。該不該收,不是現場人員可以評論的。這叫紀律鬆弛,政治判斷力缺失。」
翻頁聲清脆。他把處分決定念得一字不差、毫不拖泥帶水:
「黨委研究決定:
一、當事人王某:記大過兩次,降級使用,調離本局,分配至蒲江縣公安局基層所隊工作;家屬取消成都戶口,按規轉回原籍。
二、當事人乙:轉傳不當評論,記大過一次,取消本年度一切評先評優資格,調離特警大隊。
三、特警大隊直屬領導:予以通報批評,落實一崗雙責,一年內不得參評等次與職級套改。
四、即日起全局開展三日作風整頓:逐條對照《公安機關人民警察紀律條例》,重申『保護對象不與個人情感綁定、不向被保護者索取回應、不以困難為由推諉』等硬性規定,逐人簽字背記。
五、兩名當事人於48小時內向局黨委、紀委書記處遞交書面檢查,在支隊層面作警示發言。」
最後一行落地,整個會議室只剩筆尖摩擦紙面的聲音。有人下意識坐直,有人把已握潮的水杯擰緊再擰緊。
紀委書記合上夾子,語氣轉得更冷:
「公安機關不靠『感情賬』運轉。該護就護,該嚴就嚴。被保護的人不用對你『表示』,你要對黨紀法規負責。今天這件事,定性為嚴重政治事故的作風表現。誰還覺得冤,會後到紀檢組單獨談。」
會議結束,紅頭文件帶著鮮明的號碼和鋼印,從會議室流向各處室。辦公樓走廊比往常更靜:檔案室的覆核單一份份蓋章,政工處把《保護對象接觸負面言行問責細則》放進每個中隊的夜讀資料;裝備室撤掉了兩名當事人的槍證、對講機領用權限;信息化科把王某的勤務標識改成了「外調準備」,流轉單據上多了「蒲江」兩個字。
特警大隊內務板報上,新增一行黑字:「不得以任何形式向被保護對象索要情緒回應與人情回扣;不得在任何場合發表與被保護對象相關的非工作性評議。」
當事人王某在紀檢談話室裡,面前是兩張空白的檢查紙。他試著寫「工作壓力大」「容易誤解」,又一筆一筆劃掉,最後只剩下:「把本職工作變成情緒交易,是錯的。」筆尖在「錯」字上頓了很久,才收住。
傍晚,隊裡的年輕人悄悄把那份處分通報拍進「作風整頓」學習群。群裡沒人說話,只接連彈出「已讀」。很快,支隊長在群裡貼出三行字:
「今晚二十點,閉環學習。
不討論個人,只討論紀律。
誰再拿『交差』『感謝』做口實,停崗。」
第二天清晨,金杯海獅照例在醫院側門緩巡。新調來的兩名隊員從車上下來,衣著整潔、神色克制。她走過時,他們只做標準點頭,不多看一眼、不多說一字。車內《勤務守則》攤在中控上,最上方那句話被螢光筆劃了三條線——
「忠於職責,不求回應。」
整個單位像被重新拴回正位:該嚴的更嚴,該靜的更靜。沒有人再拿「很難交差」當口實,因為每個人都更清楚——在這條線上,講的不是情理,是紀律與政治。眾人肅然。
#潤物細無聲 150
一、學校舉辦女生座談會當天的具體場景與發言
主題是《內外兼修·青春有度》,由學工處與電機學院、臨床醫學院合辦,地點選在校圖書館東側的「群賢廳」,氣氛不緊不慢,布置不浮誇但格外整潔。台前投影幕打著淡粉色主視覺:「做智慧的女生,也是優雅的時代女性」。
主持人是學工處的趙老師,開場語帶春風:「我們今天不談道德標準,也不談價值審判。我們只想聊聊——在一個多樣的社會裡,我們如何更清楚地認識自己。」
會場前排坐著學生代表與幾位輔導員。李嘉玲坐第三排靠左,沒有被點名發言,也沒有主動舉手,神色如常。
一位中文系的女生在發言時提到:
「最近大家都在說一個名牌包的事,但我覺得,比包更重要的是,我們怎麼面對生活裡的比較情緒……一個人值不值得羨慕,其實看她怎麼安靜地努力,不是她收到什麼。」
話說完後,氣氛微微一頓,隨即掌聲響起。有人偷偷看了嘉玲一眼,她微微低頭,手指按著筆帽沒有作聲。
最後,趙老師小結道:
「世界總有人比你漂亮、比你有錢、比你更有名。但如果你能學會不被這些影響,慢慢打理自己,那你就是那個『最有分寸的人』。」
座談會結束,現場播放了兩首輕柔的中英文女聲歌曲。大家各自散開,沒人再提那個包。
二、陳文彬後來是否被上級「約談」,或如何調整行為
是被「提醒性談話」了——由學院黨總支一位年輕男導師主持,語氣不重,但話很清楚。
導師說:
「文彬啊,你成績不錯,也挺有想法。但你要知道,有些人是全省、甚至全國層面的關注對象,我們學校是要護住的。不是說你做錯了什麼,只是提醒你——『可為』與『當為』,是兩回事。」
陳文彬點頭,沒說多餘的話。他其實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。事後,他微信朋友圈不再寫含糊的話,轉為轉發一些城市建設、科創趨勢的文章,加上評論如「我們的工程人,走得也可以很遠」。
但幾位朋友私下聊起來說:「文彬變得更聰明了,不動聲色,但什麼都知道。」
他心裡其實並不憤怒,只是更加確信:真正自由的空間,從來不在明面上。
三、藏區那位畫馬的孩子如何受到嘉玲回信的影響
他叫旦增卓瑪,住在甘孜州理塘縣附近的藏區小鎮。收到嘉玲那封回信的那天,他沒有馬上打開,而是放在書桌抽屜裡整整一天。
第二天清晨,他走到學校後山,坐在石頭上拆開信紙,一筆一畫地讀完。
「人有時候是慢一點才看得見真正重要的東西。你能看懂那匹馬,說明你已經做到了很多人還學不會的事……」
讀完後,他沒有馬上掉淚,也沒有笑,而是回家取出之前那幅自己畫的馬,在右下角寫了一行字:
「給看得懂的人。」
幾週後,他主動報名參加學校圖書角布置志工活動,把自己的畫貼在牆上,署名為「班上集體創作」。同學們看到後,第一次主動問他:「那是真的馬嗎?是你家鄉的嗎?」
他點點頭,說:「我家鄉冬天的馬不怕雪。牠們慢,但走得久。」
那天晚上,他對父親說:「姐姐說,有些人,是為了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才在的。」
父親沒太懂,只是拍了拍他肩。
潤物細無聲 (十六) [151-160]